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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道观来客-《云水茫茫》-第一卷天元修真路

南国校尉2014-09-01人围观
简介 金乌西坠,红霞漫天。延绵的群山之中,间或一阵阵扑棱棱的声音,分明是群鸟归巢,远方密林之中也会隐隐传来一阵呼啸之声。 看来,又一个黄昏到来了。

金乌西坠,红霞漫天。

延绵的群山之中,间或一阵阵扑棱棱的声音,分明是群鸟归巢,远方密林之中也会隐隐传来一阵呼啸之声。

看来,又一个黄昏到来了。

一处山峰之上,有淡淡炊烟,袅袅散去。落霞的余晖,一个破旧的院落里,出现一个小小的身影。

“师傅……用饭啦……”

一个八九岁模样的少年,冲出破旧的西厢。只见他一身灰旧的道袍显得有些大,袖子挽得老高,双手端着盆白饭。

不知道是因为跑的急切没注意路,还是道袍太大不小心踩到了一角。

少年的身影斜刺之往地上扑倒,眼看着一盆白饭要倾覆石道,少年眼疾手快将盆子用手肘往上一顶,双手扯开道袍往下去接。

一盆白饭全部包入道袍,免去了散落一地的命运,但那瓦盆明显没有那么好运,哐啷一声,碎片满地。

少年此事也斜躺在地,刚才顶盆的手肘此刻渗着血迹,明显是擦着地下的石子路所致。

“都多大了,还冒冒失失的,好好的瓦盆也糟践了。”一个声音从正堂传来,只见一个皓首老道从正堂出来,见此情形,嗔怪着教训小道士。

而那小道士却似乎无有所闻,只盯着西厢与正堂相接的一段破烂围墙处,嘴巴微张,表示出吃惊的神情。

良久才说:“师傅,快看,那里躺着个人。”小道士说着就起身,不顾道袍里的米饭哗啦啦掉下,就一边眼看着老道士,一边指着破围墙处。

老道士刚想责训小道士浪费了白饭,但见小道士的神情,也快步过来,看定破围墙下确实躺着一人。身形稍顿,就快步上前,小道士也亦步亦趋的跟着。

“这人是谁啊,师傅,怎地躺在这里。”小道士纳闷的问。

老道士蹲下身来,用手试了试那人鼻息,缓缓舒了口气,方才扭头说:“他昏迷着,过来搭把手,抬进你的屋子。”

很快,一老一小两道士就把这陌生人抬进东厢一间屋内。

成云帆醒来的时候,只感觉浑身酸软无力,他缓缓睁开眼,只见面前坐着一个老道士,其面容清癯,灰白的头挽了个道髻,颌下三绺长须,颇有仙风道骨之感。

“他醒了呀,师傅!”一个清脆的声音传入耳中时,成云帆才发现老道士对面矮凳上坐着一个还有一些婴儿肥的小道士。

老道士瞪了一眼小道士,示意其不要咋咋呼呼。

成云帆想挣扎着起身,动作却在瞬间顿住。

他的手,他的腿,他的身子,似乎小了一圈,他讶异的看了自己的身子,还是穿着当初的那套衣服,散落的头发却硬生生长了不少。

“这,这,这是?”他吃惊的用手指着自己,看着那道士,半天说不出完整的话。

老道士面色上是不置可否的神态。

强压下心头的各种疑惑和不安,靠墙半坐,成云帆看向老道士,微微弯下腰身施礼,发自肺腑的说:“多谢道长救命之恩,不知此处是…”

那老道士见此,起身打个稽首,回说:“天平山混元观!”

成云帆从未听过此山此观,因此又问了句:“可是在秦岭深处?”

“秦岭?”老道听到这陌生言辞,有些不解。

这个时候小道士快言快语插话进来:“秦岭是何处?也在这三万玄天山内么?”

老道士又瞪了一眼小道士,示意其不要乱插话。

只见小道士吐了吐舌头,不再言语。

“小兄弟所说之秦岭,老道平生未曾听闻,想老道在外云游70余载,天元大陆的名山大川也算是见识个七七八八,却也未曾听闻秦岭之地,敢问小兄弟,可是自秦岭而来?”

老道士的这番话让成云帆的内心汹涌澎湃。

天元大陆,这到底是哪里,莫不是……成云帆想到这里,不敢再想下去,只觉得一阵眩晕,眼前一花,倒了下去。

这一晕,再醒过来已经天色微亮。

他只听得床铺下不远处有窸窸窣窣的声音,扭头睁眼见,小道士也看过来,比划着手势要他别做声,然后才压低嗓音说:“大哥你再躺会儿,小舟到练功时辰了,师傅等下要喊的。”

话音刚落,正堂方向就传来声音:“小舟!该练剑了。”

“知道了,师傅!”

听到是师傅的声音,小道士嘴里答应着,朝着成云帆挤个眼神表示“你看就这样”,他麻利地穿好衣服,随手取下墙上挂的宝剑,看到油灯还明灭摇摆,忙上前吹熄了,打着哈欠走出屋子。

成云帆已经没了睡意,其实他醒来很早,但一直不肯睁眼,仿佛觉得这是一场梦,不是真实的,想着这番变故,理顺了半天头脑都没思路。

跌下悬崖的那一段影像不停的在眼前重复,他清楚记得,当时自己已经固定好两个钢爪,准备对岩上的蒋方铭说“搞好了,你拉我上去”时,就见得一个石壁中冒出一股金色的火焰,幻作乌鸦展翅朝他飞来,瞬间烧化了他身上的两道绳子,在冲进自己眉间的时候,他才在坠落时下意识的大叫了一声。

接着耳边就是呼呼的风声,滚落的巨石腾起的烟雾,让他感觉深陷云雾。

蒋方明的那声急促凄厉的叫喊声传来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没救了,然后就失去了知觉。

想到这里的时候,他顿然感觉心头一热,眉间同时有灼热之感。

如果这时候有人进来看他,准能大吃一惊,因为他眉间有一簇跳跃的金色火焰,有米粒大小,熠熠生辉,玄妙无比。

可惜的是,这里的两个人正在院外的石坪上例行对话。

“臭小子,每次都要为师唤你才迟迟醒来。须知勤勉为人生存之本,习武不可有一日懈怠。”

是老道士在训诫徒弟。

接着那小道士带着嘻笑的声音也传来:“有师傅在,弟子又怎会惫懒呢!”

“哼!油嘴滑舌,直至顽皮,少打了是不!”老道士的斥责了语气里明显有几分暖意。

“演练剑法!”

“弟子遵命!”

晨曦里,小道士弃去剑鞘,右手持剑,左手剑指轻抚剑柄,起手式向师傅行礼后,石坪上内随即剑光纷飞。

看的站在大门口的成云帆眼花缭乱,心绪难平,甚有一种持剑挥舞的冲动。

演练完毕,老道士捋这长须,眼神里皆是满意神色,然后转身,朝着成云帆打了个稽首说:“小兄弟,可看得入眼?”

成云帆心中有些警惕,觉得是不是不该偷看人家练剑,因此脸上一热,恭敬还礼说:“在下唐突了,未经许可看小师傅演练剑法,坏了规矩,万请道长见谅、海涵。”

“无妨、无妨。”老道士笑着说,“本不是什么天大机密,不过是老道闲来无聊,教弟子几招强身健体的粗浅功夫罢了,算不得什么。”

成云帆听此,稍稍放下心来,但还是略带解释,兼做答话:“小子所居之地,民风迥异,习武之人少之又少,今天得见小师傅演练剑法,颇有玄机,顿有世外高人之感,小子不懂武术,亦未曾习练,胡乱言语,万勿怪罪。”

“哦!”老道士听此,又细细打量了成云帆,却见他骨骼氢气,但并无习武痕迹,明显一普通凡人,暗自吃疑“可惜了好苗子”,但并无外露,只是说,“我观小兄弟骨骼清奇,是习武的好材料,而且与道法有缘,悟性颇高,若有心习武,日后定成大器。”

“道长谬赞了,小子惶恐。”成云帆谦言。

老道士听此,稍作讶异,不作言语,只顾着“哈哈哈”的笑着回了院子。

以后的日子,清静如水。

成云帆和一老一小道士也熟络了不少,渐渐弄明白了周遭的情况。

原来此处真叫天元大陆,面积到底有多大,连风空道长也说不清楚,只是知道这天元大陆极北是万里冰原,极西是荒漠戈壁,西南则有十万大山,其间沼泽、密林、湖泊间杂,还有高达不知几百万丈的雪山,极南和极东都是茫茫海域。

而这天元大陆有齐楚燕韩赵魏秦七大国,竟也遇自己前世所在天朝战国时期相仿,但面积不可同日而语,中间的小国则数不胜数。

这混元观所在之处叫天平山,方圆有千里,别看面积挺大,其实只是三万里玄天大山的冰山一角。这东西斜跨的玄天大山就处于秦楚两国交地,西北为秦,东南为楚,混元观因为在西偏南的位置,地属楚国。再往西南就是人迹罕至的十万大山。

混元观山下二十里外有一集镇,其名楚阳驿,顾名思义是楚国一个颇为重要的驿站,镇上也有近千户居民,颇为繁华。

这混元观也颇有来头,据说传承很久。风空道长断言:“没有八千,也有一万。”

但可能年代久远,中间历史模糊不清,也有可能有过断代也说不定。只是知道混元观开山祖师混元真人有大神通,据说,他有上天入地、呼风唤雨之能,是人人仰视的仙人。混元观盛世之时,门下弟子众多,亦是国人闻道朝圣之地。

至于是否属实,则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这混元观数万年传承历经枯荣,不乏以讹传讹之说,但数百年前一场世所罕见的瘟疫可是真实无比,这场灾难也让混元观遭受重创,其时,门下弟子四散逃命,混元观也就此没落,传到风空道长手上已只剩下其一人,风空道长是为混元第86代门人,而他早年是一名郎中学徒,在山中采药遇到猛兽被虚名道长所救,最后拜在虚名门下,算是传承了混元观万载香火,跟着师傅没几年,师傅就驾鹤而去,他边开始了长生求道、四处云游生涯,殊不知仙机渺茫,问道无果,直到古稀之年才回观内,回山途中遇到劫匪,救下刚满月的周舟,见其父母身亡,幼子无故,遂带其上山,亦师亦父的抚养10载。

也就是说,混元观如今只有风空老道与弟子周舟,别无他人。

如此看来,周舟就是混元观87代唯一传人,是要当掌门培养的。

听成云帆这样问,老道士哈哈哈大笑的说:“若小帆不嫌弃,入老道门下,这下任掌门人选可要另当别论了。”

在和老道士熟络后,彼此不在见外,老道士见识广博、颇为风趣,而成云帆虽然表面上只有14岁,但芯子确实24岁,加上前世高科技文明,自然也是见多识广,和老道士侃大山丝毫不会接不上话,让老道士心下颇为喜欢。

“道长玩笑了,想小子被道长师徒二人所救,未及报恩,怎能浑水摸鱼,如观贪图这掌门之尊位呢。况且小子未曾习武,不明道法。”

“事在人为嘛。”老道士继续笑着,言辞中不无诱劝之意。

而成云帆只是一脸苦笑,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去路何在,还是暂且在这里待一段时间,再做打算。

五月的天平山仙人顶,凉风习习,成云帆和周舟躺着一块硕大的石头上。看着无边无的天空,听着山间似有似无的虫鸣兽吟。每到这个时候,成云帆就有一种说不出的苦涩与惆怅。

“成大哥,你说世上真有神仙么?”小舟眨巴着乌黑的眼睛,皱着眉问一边的成云帆。

成云帆不止一次被小舟这样问,但以前他都不言不语,但这一次他忽然想说些什么。

“你师傅不是说了么,神仙莫须有,但修仙者当是有的。”

“那到底有没有神仙呢?”小舟真是咬定云火不放松。

“据我看来,既然有修仙的,那肯定是有了,只不过世人难以见到。”

“我也是这样想的,连那些修仙的人都很难见到,别说真正的神仙了。”

说到这里小舟朝四周看了一眼,压低声音说:“成大哥,你不知道吧,我上次下山在镇上帮师傅打酒,听到两个人在说什么,再过些日子,镇上要来神仙招收弟子,你说,我们到时候偷偷溜下山,看看如何?”

小舟毕竟是小孩子,对什么都好奇,虽然说成云帆对所谓的修仙也颇有些好奇,但他还是觉得太过神秘,子不语怪力乱神,是他前世的教条。

对那些神秘东西,心存敬畏是他一贯的认识。

但这一次小舟这么一说,居然让他心里有了一丝悸动,良久才说了一句:“到时候再说。”

其实,对于问道长生,神仙云云,风空老道也有几次在酒酣之时胡乱说了几口,让机敏的成云帆抓住一个关键词,就是风空老道曾经遇到过神仙,其实是修仙者,而且修仙者告诉他没有仙缘,让老道大为沮丧。

而其他时候,老道士关于成仙得道的传闻不过来自茶馆话本和乡村间的演义传说罢了,与那些不在道门中的凡夫俗子并无二致。周舟也是这么认为,他与师傅都修习道家基本的吐纳口诀,如今他师傅已修行数十年了,除了觉得他世俗武功与岐黄之术高明之外,他以为师傅与成仙得道还相差甚远。

近些年,老道士日渐年暮身乏,即便他一生修炼,身子也不如以往,加上师徒俩生财无道,日子也过得愈窘迫起来。无奈之下,老道士也只好经常带着成云帆下山。师徒俩附近乡县做些驱鬼辟邪的勾当,以期获得一些微薄供奉。此外便是为附近山民治伤诊病,也能获取一些米盐山货。

日子清苦,加上又多了一个成云帆,日子更是紧巴巴的,日下老道士和周舟都把成云帆当做混元观一员,虽然没有拜师,没有入观,但其实没什么两样。

而成云帆也感觉自己就这样白吃白喝不是道理,就凭着自己前世当兵的底子,跟着山下的王猎户打猎,年幼的小周总也凑热闹跟着,而老道士闻此,并无阻拦,只是每次嘱咐他们要小心。

混元观的的山中岁月,就这么如水一般轻淡的日子里,缓缓流逝着。

不知不觉,成云帆已经来到天元大陆三月有余,而他也在上个月前的一次打猎受伤后,被老道士和周舟强拉硬扯的开始了每日的吐纳与练剑功课。

虽然没有拜师之礼,成云帆还是在混元观混元祖师神像前磕了三个响头,算作传承之礼。

说来也奇,仅仅半个月的吐纳、练剑,成云帆倒也学得有模有样,特别是近来感觉到身体丹田内有一丝微不可查的热流四处乱窜。

“这是不是就是武侠小说中常说的内力呢?”成云帆多次暗想,也想请教老道,但觉得还是过些时日,感觉明显了再说。

一晃又是月余,八月金秋,天平山的草木已经开始有了变黄迹象,小舟期待的大事也终于姗姗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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